《11。1》－ 大海与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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乘坐小白船，越过浩瀚大海。。。寻找青鸟。。。

在看戏之前，我没有设想什么，也不知从哪儿设想起。。。只是听过导演略略提过创作过程，觉得有趣，也很久没看 ‘环境剧场’，所以。。。

我搭上了这只由全体演员和导演特别设造的 ‘小白船’，决定和他们一起下西洋，探索在夕阳无限的尽头，可不可能找到传说中的青鸟。。。

这船是简陋的。只用了简单的实材和元素。。。一想到要漂洋过海。。。？人难免会开始怀疑 － 这船承受得了吗？船会不会沉？。。。

启程啦！小小的白船， 在汪洋大海上漂流。。。漂流。。。 

很久以前听过山尼拉。乌嗒玛的故事。。。说王子乘船过海峡的时候，突然下起了狂风暴雨，侍从告诉王子，船太重就容易沉船，王子立刻命令侍从把所有东西往海里扔。。。

都说了 － 这船简陋，把自己 ‘带’ 上就好！其他包袱，请把它们丢进海里。。。

小船继续漂流。。。船上的人，是一群被阉割了的后代。。。他们寻觅着。。。

如果你从小就被阉割，你不会明白 ‘拥有’ 是怎么一回事。。。你会觉得一切 ‘正常’。直到有一天，你在梦里遇见一只大鸟，它一再提醒你 ‘事实的真相’！你就开始寻觅。。。寻找你认为 ‘失去’ 的。。。‘阉割’ 是什么？为什么会被 ‘阉割’？‘切掉’了什么？被 ‘切掉’ 的那一块，现在在哪里？

下西洋的行程很漫长。。。途中可以 ‘风花雪月’，但 ‘目的和目标’ 都得清楚。。。偶尔迷途，大鸟就会出现。。。

汪洋人生大海，游览百态。我曾听过青鸟的传说。。。更有幸在夕阳无限的尽头，于黄昏的山上，亲眼目睹它一瞬的光彩和美丽！我要怎么说给世人听？。。。关于那种感动。。。

造船的人们也听过青鸟的故事，所以他们用尽仅有的，诚心打造了一只简单的小白船，以信念和诚恳做导航，寻找在水平线另一端，传说中的青鸟的踪迹。。。

戏就快要结束，（行程也要告一段落），大家都聚集在同一个场地。。。突然间一位演员从另一道门进入，手持一本摊开的书，手臂高高低低地摆动，书看起来象 ‘飞’ 起来一样。。。


‘青鸟’ 出现了！它绕着舞台、演员，飞着。。。飞着。。。

谢谢造船的人们给予我的旅程。


青鸟是真的！让我们继续努力吧！

看《她的故事》。。。 牵不到她的手

一位女士的故事
一个儿子写关于妈妈的剧本
一齣歌颂女性的戏


我想，要彻底了解一个人本来就很难，有时甚至得花上一辈子的时间。。。象我跟我妈。。。直到42年后的今天，我都没把握我们究竟彼此了解多少。。。相比之下，写剧本可以天马行空，笔下人物可拿捏于掌中，看起来就容易了解得多。。。

但是，如果写的是一位真实人物，甚至是自己的母亲，那么，我想，功课就不只是把剧本写好。别人要用一辈子做的事，创作人必须在短短的时限里做整合、分析、筛选、解构、结构、重新组合。。。

这是陈宝珍女士的故事，由她儿子方永晋执笔。人家说 “每个伟大的男人背后都有一个更伟大的女人！” ，我是相信的。然而，遗憾的是，剧本在这点上欠缺力度，让我虽然能够了解事件，但却无法走入她的世界，以致不容易为她所动。。。

我并不是要一齣歌颂女性的 ‘样板戏’。但，我真的很想了解这伟大的女人背后，那细微的想法和感受 —— 她的观点、她的挣扎、她的理想、她的爱情。。。剧本一直在交代事件，反而对此人物的内心世界着笔不多，不过，还好有导演细腻的处理方式，在恰当的时候，‘放缓’ 舞台上的 ‘时间’。。。能让我有多一秒，尝试从演员的眼瞳中，试着进入她的世界。。。

这部戏充满了 ‘男人’ 对 ‘女人’ 的压迫感 —— 丈夫给妻子的 ‘标准’，儿子对母亲的 ‘要求’。。。妻子如何无奈地接受 ‘标准’，母亲怎样倔强地抗拒 ‘要求’。。。到最后，‘她’ 变成了一位固执、小气的 ‘噢巴桑’，唯一的心愿就是在滨海艺术中心完成她的演唱会。。。

我开始困惑。。。？？ 创作者到底是要赞美她的 ‘牺牲’？ 还是要控诉她的 ‘懵塞’？

一个付出过这么多、经历得那么深的女人，怎么会被描绘成仅仅这么 ‘一般’？在她尽力想做 ‘普通人’ 的今时，背后努力地埋葬着 ‘不平凡’ 的过往。。。她的美，她的倔强，她的温柔，她义无反顾的奉献，她坚毅不屈的精神，她的勇敢，她的懦弱，她的担心，她的憧憬，她的无助，她的爱。。。我真的想牵一牵她的手。。。

我想，只有用 ‘牵过对方的手’ 的手来完成这个剧本，才能拨动观众的心弦。。。

附：

导演：郭庆亮

编剧：方永晋

演员：李邪、郑光辉、苏佳亮、陈菀诗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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后记：有时要真正牵另一个人的手，谈何容易？我牵过我母亲的手，我们也曾经放过彼此的手。。。如今想再牵回她的手，又怎么可能是一朝一夕的事？
（别误会，这不是我对编剧的揣测。。。只是有感而发。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