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个儿子写关于妈妈的剧本
一齣歌颂女性的戏
我想,要彻底了解一个人本来就很难,有时甚至得花上一辈子的时间。。。象我跟我妈。。。直到42年后的今天,我都没把握我们究竟彼此了解多少。。。相比之下,写剧本可以天马行空,笔下人物可拿捏于掌中,看起来就容易了解得多。。。
但是,如果写的是一位真实人物,甚至是自己的母亲,那么,我想,功课就不只是把剧本写好。别人要用一辈子做的事,创作人必须在短短的时限里做整合、分析、筛选、解构、结构、重新组合。。。
这是陈宝珍女士的故事,由她儿子方永晋执笔。人家说 “每个伟大的男人背后都有一个更伟大的女人!” ,我是相信的。然而,遗憾的是,剧本在这点上欠缺力度,让我虽然能够了解事件,但却无法走入她的世界,以致不容易为她所动。。。
我并不是要一齣歌颂女性的 ‘样板戏’。但,我真的很想了解这伟大的女人背后,那细微的想法和感受 —— 她的观点、她的挣扎、她的理想、她的爱情。。。剧本一直在交代事件,反而对此人物的内心世界着笔不多,不过,还好有导演细腻的处理方式,在恰当的时候,‘放缓’ 舞台上的 ‘时间’。。。能让我有多一秒,尝试从演员的眼瞳中,试着进入她的世界。。。
这部戏充满了 ‘男人’ 对 ‘女人’ 的压迫感 —— 丈夫给妻子的 ‘标准’,儿子对母亲的 ‘要求’。。。妻子如何无奈地接受 ‘标准’,母亲怎样倔强地抗拒 ‘要求’。。。到最后,‘她’ 变成了一位固执、小气的 ‘噢巴桑’,唯一的心愿就是在滨海艺术中心完成她的演唱会。。。
我开始困惑。。。?? 创作者到底是要赞美她的 ‘牺牲’? 还是要控诉她的 ‘懵塞’?
一个付出过这么多、经历得那么深的女人,怎么会被描绘成仅仅这么 ‘一般’?在她尽力想做 ‘普通人’ 的今时,背后努力地埋葬着 ‘不平凡’ 的过往。。。她的美,她的倔强,她的温柔,她义无反顾的奉献,她坚毅不屈的精神,她的勇敢,她的懦弱,她的担心,她的憧憬,她的无助,她的爱。。。我真的想牵一牵她的手。。。
我想,只有用 ‘牵过对方的手’ 的手来完成这个剧本,才能拨动观众的心弦。。。
附:
导演:郭庆亮
编剧:方永晋
演员:李邪、郑光辉、苏佳亮、陈菀诗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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后记:有时要真正牵另一个人的手,谈何容易?我牵过我母亲的手,我们也曾经放过彼此的手。。。如今想再牵回她的手,又怎么可能是一朝一夕的事?
(别误会,这不是我对编剧的揣测。。。只是有感而发。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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